[HxH同人]Puppet Tango-第一章

舊文《一步之差》。20200409修文，大綱改了很多，想想還是連文名也改好了。

《Puppet Tango | 偶戲探戈》

獵人同人BG文—飛坦×OC

在這個世界上，要有尊嚴的活下去，必須強大、勇敢，或者心狠手辣。

她在黑暗世界的獵食者之下蟄伏著，等待真正自由的機會。

他遊走在殺戮和死亡之間，探求能夠填補欲望空洞的方法。

有些人，生來就適合危險。

第一章

　　等待是世界上少數能真正讓薇爾達焦慮的狀態。

　　總是愛裝模作樣的經紀人查理已經第六次進來問她想吃什麼，試圖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但那張微笑的臉上肌肉僵硬無比。

　　她輕聲細語安撫完查理，打發他離開休息室，接著看似平靜地陷進沙發裡。外面的世界現在一定已經天翻地覆了，只要她一踏出房間，就會發現五年來辛苦建立的一切都正在分崩離析。但她並不煩惱也不害怕，這五年來她奮鬥的一切，本來就不是她想要的。

　    以清純形象風靡各大陸的偶像歌手薇可莉洛竟與已婚知名導演傳出緋聞！

　　『各家媒體應該正摩拳擦掌好好把這樣的醜聞大肆報導吧。』薇爾達想著，嘴角微微勾起嘲諷的弧度。

　　桌上的手機螢幕亮了起來，顯示現在是晚上八點整。克里斯在平常這個時間都會準時傳訊給她－謝天謝地，從今以後終於不會再看到了。

　　她的胃在發熱，那是一晚沒睡加上一整天沒進食的後遺症，也許也有她過度興奮的原因。

　　究竟上一次挨餓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呢？五年前？六年前？薇爾達都快記不清了，那時候的她每天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學習如何為家族賣命，根本想像不得到自己未來會成為一個頂著傻兮兮藝名還能紅遍世界的偶像。

　　她拿起電視遙控器想開電視來分散注意力，卻發現房間的電視訊號線被拔掉了。大概是查理查理拔的吧，她好笑地想，怕我看了新聞，情緒激動想不開。

　　但查理真是一點也不懂她。薇爾達根本不在意那些人怎麼看她。

         她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她終於、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薇爾達摸摸自己的腹部，帶著一種病態的快樂和焦躁，心想就當做預先複習這種難耐的滋味吧，因為很快，她可能又要天天面對它。那些人在想藉此傳達什麼薇爾達一清二楚－－他們想讓薇爾達記起訓練營的時光，提醒薇爾達他們依舊是主宰者，就像以前一樣。無論薇爾達這些年為家族帶來多少利益，對他們來說都不算什麼－－可以培養出一個薇可莉洛，就能培養出第二個。

　    但薇爾達並不害怕又變得一無所有，她已經厭倦扮演一個造作的女偶像、厭倦隨時保持清純可人好欺負的形象－－什麼薇可莉洛，她恨死這個藝名了，聽起來只會讓人不由自主聯想到一個精緻又聽話的玩物。而真正的薇爾達內心永遠都在躁動著、憤怒著，想脫離控制。

　　她想到克里斯，那個被她長久經營的形象所吸引的蠢貨導演。和他第一次發生關係是在一年前，起因並不是因為愛情什麼的，而是因為家族希望薇爾達爭取到一部電影的主角空缺，讓公司打入電影圈。而比起正規試鏡，家族更相信潛規則的力量，於是薇爾達和身為著名導演的克里斯就這樣開始了一段隱密的關係。

        這段關係在她成功得到女主角的位置後，被家族勒令結束了。

        但薇爾達沒有照做。

        這當然不是因為她動了真情，而是因為她不想再苦苦忍耐，她要摧毀薇可莉洛，掙脫那張束縛她十多年的大網。

     

         而今天，她的圖謀終於要成功了。

　　

　　叩叩—

　　查理第七次開門，臉上帶著緊張的神色。

　　「薇可，雷爾先生來了。」

　　終於啊。薇爾達從沙發上坐起來。

　　「謝謝你，查理，你可以先下班了，我結束之後再聯絡你吧。」她說，不意外看到查理如釋重負地放鬆了肩膀。

　　「那我先走了....薇可，你....」

　　「我沒問題的，你放心吧。」

　　『我當然沒問題。』薇爾達在內心嘆息，『我已經等待太久了。』

　　查理關上門後，她走到小吧檯旁，倒了兩杯威士忌，一杯加了蘇打水。雷爾會喜歡的，大人物總是喜歡別人記住他們的喜好。

　　而她不幸還是那種必須記住別人喜好的人。

　　門再次被打開，她轉過身，一票壯碩的黑衣人魚貫而入，很快的佔據了這間小小的休息室。雷爾在他的保鑣們站定後走了進來。

　　「好久不見了啊，薇爾達。」他看著薇爾達，輕聲說道。「妳長大了。上次見到妳的時候，妳才十七歲。」

　　薇爾達默默地觀察她過去的老師－－他的臉上多了一道疤，淺藍的眼睛閃爍著冷光，灰髮一絲不苟地向後梳，一如她記憶中的模樣。

　　「老師你沒有關注演藝圈吧。這五年來經紀公司想盡辦法讓我的照片到處都是，你居然沒看過，真令人傷心。」她端起兩杯酒走向他。「威士忌蘇打，我希望你的口味還是一樣。」

　　「我是一如既往，」雷爾接過酒，在一旁的沙發坐下，「妳到是令我驚訝，愈來愈蠢了。」

　　啊，開始了。她想。

　　「家族投注了那麼多資源，幫助妳走到今天，妳居然能這樣自尋死路。我在訓練妳時，可沒發現妳是這樣天真的人。」雷爾抿了一口酒，「瞞著上面偷偷跟那個導演搞保持關係……也就罷了。妳好歹是個念能力者，我想不通妳是怎麼被狗仔搞到那麼多照片的？愛情也能讓妳有了世界很單純的念頭嗎？」

　　其中一個黑衣人把一疊照片扔到桌上。是前天她和克里斯到飯店幽會的照片。

　　「我沒跟他談戀愛。」薇爾達淡然地說，「而且我一直很小心警戒—這肯定是念能力者做的。」

　　「我們只攔下這些，其它都被曝光了。」雷爾面無表情，明顯不想聽薇爾達解釋，「當紅明星勾引有婦之夫的醜聞……妳覺得誰會放過這個把妳拖下來的大好機會？要不是妳自作主張向家族隱瞞這件事，今天事情也許還有轉機……薇爾達，妳想過這次家族會因為妳賠多少錢？」

　　「……非常抱歉，這次是我的疏失。」

　　「如果妳只是想像個小女孩一樣談個戀愛，家族裡多的是更好的選擇。」雷爾用帶著些許恥笑的眼神看著薇爾達。

　　她已經懶得糾正雷爾的看法了。有些人在上位待久了，習慣說教和羞辱下屬。雷爾曾經是個非常好的老師，教會她許多生存的本事，但現在，他也只是個壓迫者。

　　「我只想知道家族對我的懲處。」她低垂眼眸，心裡等著她期待的答案。

　　雷爾靜靜地盯著她，試圖施壓，顯然是被她無視的態度冒犯了。但薇爾達知道他不會做什麼，她是一枚比大部份組織成員有價值的棋子，家族需要她。

　    僵持了幾秒，雷爾似是終於發現她的無動於衷，「妳應該慶幸妳的念能力不是完全沒用了，薇爾達。」。

           她已經脫出他的掌控太久了，漂亮的臉蛋和日益強大的念能力給她更多籌碼，她不需要像過去一樣對他必恭必敬了。

            雷爾慢吞吞地前頃向她，宣佈家族對她的判決：「在這次醜聞風波熄火之前，中止一切演藝活動，妳暫時劃歸到行動部隊。」

　　薇爾達不動聲色地握緊雙手。

　　「教父的指令是？」

　　「抓到了幾個瓦雷契家的人，嘴巴很緊，妳要負責問出情報。」

　　「這種事也要我去？」薇爾達抬眉，這種小事就算不用她的念也能輕易解決，而家族對她的懲罰不可能那麼簡單。

           她希望不會這麼簡單。

　　「當然不，接下來是妳的第二個任務。」雷爾淡淡地說，「上面不久前得到消息，瓦雷契家族在NGL那邊弄到一批新貨，這幾日他們會集結車隊運走七號公路送到中部。上面希望妳帶隊去截貨。」

　　「哦？這批貨這麼值錢？」薇爾達有些意外，「貨」一般指的是毒品或武器，家族之間平常不會因為各自的非法交易大動干戈，真的要動手的話，要不是因為貨物太值錢，就是為了報復。

　　 雷爾開口解釋：「這批貨是被稱作『天國沙塵』的新型毒品，純度比現在市面上的要高出許多，一點點就能讓人發瘋。但這次行動不只是為了貨」他停頓了一下，「瓦雷契那群雜種，跟妳這次的事脫不了關係。」

　　薇爾達總算聽出來了，家族這次是給她機會戴罪立功、自己報仇。想必是有人幫了她一把。

　　「我知道了，我會好好珍惜這次機會的。」她露出一絲真心的微笑，「我該感謝誰幫我說好話？」

　　「感謝我吧，薇爾達。」

　　雷爾說著，起身整了整西裝外套，深深看了她一眼。

　　「我一直非常喜歡妳。好好準備，如果你搞砸了，又不巧沒有死的話，我會向教父要求讓你永遠留在我身邊的。」他點了一下頭，「自己保重。」

　　薇爾達起身，以乖順的姿態目送雷爾和他的部下們離開。

　　門闔上後，滿室寂靜又再次淹沒薇爾達。薇爾達緩緩坐下，拿起剛剛未動的酒杯抿了一口，威士忌濃厚辛辣的香氣在口中漫開，又苦又嗆，她一點也不喜歡，但她沒有在自己的酒杯裡加蘇打水，她從不加任何東西。

　　「我不會搞砸，也不會死的。」

　　享受著安寧和灼燒喉嚨的酒液，薇爾達喃喃自語。

　　「我會離開，賤人們。」